奶奶和表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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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和表妹
徐曼將他的眼神變化盡收眼底，“我剛問過班裏好幾個同學，他們都不會。”
“嗯。”
李鳴珂接過卷子，迅速掃了一遍她寫解題過程，“是哪個步驟不理解嗎還是？”
“第三小問，套公式的那裏。”
“行。”
李鳴珂翻出自己的卷子來看了一眼，放在桌子上準備給她講。
“等一下，我坐下你再講。”
徐曼閑彎著腰麻煩，看常歡不再，索性直接坐到了她的位置上。
李鳴珂視線追隨，看著她坐下，沒說話。
“你講吧。”
徐曼努了努嘴，開口催促。
李鳴珂默了默，將卷子挪到中間。
“這個步驟其實是縮減了的，它中間應該還有一步……”
講到一半，李鳴珂終於意識到了不對。
原本兩張桌子間那摞高高堆起的書，現在只剩下兩三本。
一直存在的“高墻”突然消失，不仔細註意，還真是沒發現。
他和常歡倆人都是話少的人，一個星期下來，除了學習上的溝通，很少閑談。
難怪他沒註意到書少了。
李鳴珂收回思緒，繼續給她講。
“誒，佳寧，接水去了？”
徐曼突然出聲叫住路過的符佳寧，李鳴珂停下偏頭看向她。
被叫住的女生明顯被嚇了一跳，瞥見李鳴珂看過來的實現，又迅速轉頭。
“有……有什麽事嗎？”
符佳寧小聲囁咄道。
“哪”，徐曼指著桌子上的卷子，“你這題不是也不會嗎，剛好你嫌我給你講的你聽不懂，讓李鳴珂教你一下。”
此話一出，在場的另外兩個人皆是一楞。
少年眉毛微挑，語氣裏透露出幾絲不虞。
符佳寧面對這倆人，連迅速變得通紅，慌忙擺手，“不不……不用了，這道題太難了，真高考我也不會，就……就不學了。”
結巴一通，她又心虛的瞟了一眼面前的倆人，沈默。
“嘿，你這人這麽，難道你現在做題遇到難的你就放棄啦……”
徐曼袖子一卷，一副準備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姿勢。
紅色圓珠筆靈活轉動於指尖，李鳴珂看著面前的倆人，準備開口“送客”。
“你們……”
話還沒說出口，另一道聲音插進來。
“要聊天去別的地，別在我這礙眼。”
常歡面帶冷色的往座位上，手裏拿著的卷子不輕不重的往桌子上一扔，抱著胳膊站定。
沒想到常歡會突然出現，符佳寧的臉色變得很快，因為害羞而通紅的臉一下子變的冷淡。
“切，你以為誰願意坐你位子似的。”
徐曼拿起桌子上自己的卷子，拉著符佳寧的離開。
“指不定你那位置有什麽不幹凈的……”
常日裏的常歡梳理淡漠，眼神卻是毫無波瀾。
但這次，她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怒色。
他不知道那股憤怒具體來源於哪，到底是哪一幕觸怒了她，但直覺告訴他，那跟剛才站在這的倆人有關。
砰砰砰的聲音不斷傳進耳朵，連前邊的王思渺都忍不住側頭。
看著面前的卷子，李鳴珂剛被打斷的寫題思路，卻是怎麽也續不上。
其實他以為，常歡會跟他說些什麽，或質問，或……其它的。
至少不是像現在這樣，全程，一直到她趴在桌子上，將臉埋進胳膊裏，都沒給他一個眼神。
他是不是……太自作多情了？
兩個懷著心事人，就這麽“相安無事”的度過了一個星期。
“爸媽，我回來了。”
今天一大早出門，劉強來就囑咐過她，放學了別在外邊四處跑，直接回家。
昨天奶奶帶著表妹從老家來看他們，李強來給定了個飯店，他們晚上去那吃。
回家洗漱完，放完書包，劉強來已經在樓下等她了。
“爸爸。”
常歡從小到大就有個習慣，心情好的時候，喜歡喊疊詞。
“嗯，安全帶系上，咱們就出發。”
常歡跑到後排，聽話的系好安全帶，掏出手機就開始玩兒。
“我媽去嗎？”
亮著的屏幕半天沒有切換頁面，常歡半躺在座位上，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這麽一句。
聞言，劉強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，眼神迅速從後視鏡瞟了一眼，僵了的神色很快斂去。
“你媽劇團臨時有事，就不去了。”
一筆帶過的，語氣心虛。
常歡心中了然，明白肯定是又發生了些什麽，敷衍的點了點頭。
只不過倆人這三天一大吵，每天一小吵的，還動不動要放火燒人的架勢，實在讓人吃不消。
唉……
一聲極低的嘆息聲，自後座傳來。
緩緩落下的車窗很快送來陣陣涼風，裹挾著幾絲夕陽的暖黃。
不過幾個月沒走過的路，經歷了酷夏到寒秋的交替，已然變得金黃。
給人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。
……
“三叔，表姐，你們來啦。”
包間門剛打開，表妹吳思凝就小跑著上前來招呼他們。
“奶奶，思凝。”
常歡任由吳思凝挽著胳膊，倆人一左一右坐到奶奶身邊。
“歡歡來啦。”
陳前花笑瞇瞇的握著孫女的手，開始噓寒問暖起來。
“來，思凝，愛吃什麽菜你就點。”
劉強來一臉寵溺的看著子孫幾人，積累了好幾日的陰霾終於消散開來。
“沒事三叔，我不挑的，您是長輩，您來點吧。”
十六七歲的小姑娘，行為舉止大方自然，面對長輩也是恭順溫和，自然是長輩眼裏的香餑餑。
“欸，行，那舅舅來點”，劉強來笑著接過菜單，按著記憶點了幾道大家都愛吃的菜。
劉強來出身農村，靠自己努力讀書才總算出人頭地。
自從娶了常美讓之後，倆人在這座城市工作定居，回老家的次數也少了起來。
不過在常歡的記憶裏，每年寒暑假，常美讓都會主動帶著她回農村老家住一段時間。
也是因為這樣，雖然間隔的距離遙遠，常歡仍舊對奶奶家那邊的親人倍感親切。
“歡歡愛吃土豆，強來你把那道黃燜雞挪到這來。”
因為祖上是從北方遷移南下的，陳前花說話的口音，總是帶著點爽利。
親切卻不嚴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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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曼將他的眼神變化盡收眼底，“我剛問過班裏好幾個同學，他們都不會。”
“嗯。”
李鳴珂接過卷子，迅速掃了一遍她寫解題過程，“是哪個步驟不理解嗎還是？”
“第三小問，套公式的那裏。”
“行。”
李鳴珂翻出自己的卷子來看了一眼，放在桌子上準備給她講。
“等一下，我坐下你再講。”
徐曼閑彎著腰麻煩，看常歡不再，索性直接坐到了她的位置上。
李鳴珂視線追隨，看著她坐下，沒說話。
“你講吧。”
徐曼努了努嘴，開口催促。
李鳴珂默了默，將卷子挪到中間。
“這個步驟其實是縮減了的，它中間應該還有一步……”
講到一半，李鳴珂終於意識到了不對。
原本兩張桌子間那摞高高堆起的書，現在只剩下兩三本。
一直存在的“高墻”突然消失，不仔細註意，還真是沒發現。
他和常歡倆人都是話少的人，一個星期下來，除了學習上的溝通，很少閑談。
難怪他沒註意到書少了。
李鳴珂收回思緒，繼續給她講。
“誒，佳寧，接水去了？”
徐曼突然出聲叫住路過的符佳寧，李鳴珂停下偏頭看向她。
被叫住的女生明顯被嚇了一跳，瞥見李鳴珂看過來的實現，又迅速轉頭。
“有……有什麽事嗎？”
符佳寧小聲囁咄道。
“哪”，徐曼指著桌子上的卷子，“你這題不是也不會嗎，剛好你嫌我給你講的你聽不懂，讓李鳴珂教你一下。”
此話一出，在場的另外兩個人皆是一楞。
少年眉毛微挑，語氣裏透露出幾絲不虞。
符佳寧面對這倆人，連迅速變得通紅，慌忙擺手，“不不……不用了，這道題太難了，真高考我也不會，就……就不學了。”
結巴一通，她又心虛的瞟了一眼面前的倆人，沈默。
“嘿，你這人這麽，難道你現在做題遇到難的你就放棄啦……”
徐曼袖子一卷，一副準備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姿勢。
紅色圓珠筆靈活轉動於指尖，李鳴珂看著面前的倆人，準備開口“送客”。
“你們……”
話還沒說出口，另一道聲音插進來。
“要聊天去別的地，別在我這礙眼。”
常歡面帶冷色的往座位上，手裏拿著的卷子不輕不重的往桌子上一扔，抱著胳膊站定。
沒想到常歡會突然出現，符佳寧的臉色變得很快，因為害羞而通紅的臉一下子變的冷淡。
“切，你以為誰願意坐你位子似的。”
徐曼拿起桌子上自己的卷子，拉著符佳寧的離開。
“指不定你那位置有什麽不幹凈的……”
常日裏的常歡梳理淡漠，眼神卻是毫無波瀾。
但這次，她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怒色。
他不知道那股憤怒具體來源於哪，到底是哪一幕觸怒了她，但直覺告訴他，那跟剛才站在這的倆人有關。
砰砰砰的聲音不斷傳進耳朵，連前邊的王思渺都忍不住側頭。
看著面前的卷子，李鳴珂剛被打斷的寫題思路，卻是怎麽也續不上。
其實他以為，常歡會跟他說些什麽，或質問，或……其它的。
至少不是像現在這樣，全程，一直到她趴在桌子上，將臉埋進胳膊裏，都沒給他一個眼神。
他是不是……太自作多情了？
兩個懷著心事人，就這麽“相安無事”的度過了一個星期。
“爸媽，我回來了。”
今天一大早出門，劉強來就囑咐過她，放學了別在外邊四處跑，直接回家。
昨天奶奶帶著表妹從老家來看他們，李強來給定了個飯店，他們晚上去那吃。
回家洗漱完，放完書包，劉強來已經在樓下等她了。
“爸爸。”
常歡從小到大就有個習慣，心情好的時候，喜歡喊疊詞。
“嗯，安全帶系上，咱們就出發。”
常歡跑到後排，聽話的系好安全帶，掏出手機就開始玩兒。
“我媽去嗎？”
亮著的屏幕半天沒有切換頁面，常歡半躺在座位上，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這麽一句。
聞言，劉強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，眼神迅速從後視鏡瞟了一眼，僵了的神色很快斂去。
“你媽劇團臨時有事，就不去了。”
一筆帶過的，語氣心虛。
常歡心中了然，明白肯定是又發生了些什麽，敷衍的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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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幾個月沒走過的路，經歷了酷夏到寒秋的交替，已然變得金黃。
給人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。
……
“三叔，表姐，你們來啦。”
包間門剛打開，表妹吳思凝就小跑著上前來招呼他們。
“奶奶，思凝。”
常歡任由吳思凝挽著胳膊，倆人一左一右坐到奶奶身邊。
“歡歡來啦。”
陳前花笑瞇瞇的握著孫女的手，開始噓寒問暖起來。
“來，思凝，愛吃什麽菜你就點。”
劉強來一臉寵溺的看著子孫幾人，積累了好幾日的陰霾終於消散開來。
“沒事三叔，我不挑的，您是長輩，您來點吧。”
十六七歲的小姑娘，行為舉止大方自然，面對長輩也是恭順溫和，自然是長輩眼裏的香餑餑。
“欸，行，那舅舅來點”，劉強來笑著接過菜單，按著記憶點了幾道大家都愛吃的菜。
劉強來出身農村，靠自己努力讀書才總算出人頭地。
自從娶了常美讓之後，倆人在這座城市工作定居，回老家的次數也少了起來。
不過在常歡的記憶裏，每年寒暑假，常美讓都會主動帶著她回農村老家住一段時間。
也是因為這樣，雖然間隔的距離遙遠，常歡仍舊對奶奶家那邊的親人倍感親切。
“歡歡愛吃土豆，強來你把那道黃燜雞挪到這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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